路斯玛丽艳阳

【TF冢不二】弟弟(1)

米娜七夕快乐O(∩_∩)O

少量裕观,注意避雷。

纯粹是懒癌发作,原本满怀抱负说要码一篇新的贺文,结果还是因为来不及只能发先前写的旧文了→_→

很平淡的情节,但是后面糖分还是很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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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两兄弟默默相对,最终不二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打破沉默:“你……真的要走?”

裕太点头,却在拉开门把手的时候又回头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这场景,与当年他转学的时候如出一辙。

“裕太,”不二叫住他,一声低叹终于溢出,“无论什么时候,如果受伤了,或者是后悔了,记得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始终是舍不得就此陌路。

裕太点头,又摇头,认真地纠正:“不,我不会后悔。”


 

门合上后,不二抑制不住心下的烦闷,下意识地想找烟,却在一番搜寻无果后想起自己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戒烟了,而近来还算小的压力也令他完全没有抽烟的意识。

他当然知道裕太恋爱了,撇开两人是亲兄弟对彼此一直熟悉和了解不说,这个两人共同生活的城市才多大?他曾经撞见过裕太在花店为一大束玫瑰写卡片,撞见过裕太在下班时间把车停在写字楼前坐在车里等人,甚至撞见过裕太在超市里研究安全用品。所以当裕太坦陈他与观月一直在交往时,他能无比迅速地对号入座:“你在简奈尔那里买的玫瑰是送他的?”

“是。”

“你去落阳路接他下班?”

“是。”

“你们……还做过什么?”

“老哥!你都在想些什么?你思想怎么能那么污浊!”

“……那就是有了。”

然后就是争执,互不相让。

“为什么连你都反对?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们分开?”

“你们没有错,只是世俗的眼睛容不得。”

“我不在乎!我凭什么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那你就愿意爸妈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我们是真心相爱……”

“但爱不是生活的全部!”

这样的争执注定无果,只是没想到中止他们对话的会是一通电话。裕太接起电话后神色明显软化:“什么事?”

“……在我哥家,刚和他说了。”可见打来电话的是观月。

“……没有同意,如你所料。”

“……我没事,我哥不会这么对我。”

不二垂眸,轻声叹息,若巴掌和辱骂有用的话,他肯定第一时间狠狠地扇裕太一巴掌,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指责他辜负全家人的期待,哪怕舍不得。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自己的弟弟过得那么辛苦。

“……我不怕。”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一些,裕太最后的回复掷地有声。

“……嗯,就准备走了。”

半晌听到裕太说出一个“好”字,然后报出这里的地址。收线之前,裕太还不忘叮嘱:“路上小心。”

可见是真的关心了。


 

故事的情节就这样转了个方向。观月上门,明确表示若他们不支持就将永远失去裕太,却抬着下巴拒不作出任何承诺。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也同样抱着就此依偎着过完一生决心,也同样希望得到彼此家人的认可,却故作强硬。呵,真不可爱。

然后他们相携离去,不二没有挽留也没有恶言相向,关好门后走到阳台。楼下停着一辆颜色鲜艳款式时新的跑车,显然是观月开进来的。很快裕太和观月从公寓走出来,走向那辆车。其间裕太一直在说什么,而观月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偶尔点头。

在他们坐回车里的时候,不二看到裕太伸出一只手搭在观月的肩上,与观月对视,然后吻了吻观月的脸颊。

他站在阳台上,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其实并不反感,也不觉得奇怪。

一直到他们的车开走,不二都没有动过。他一直站在阳台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对面的万家灯火,神思飞出老远。

一个人若当真孤独,别人家的灯火又岂能温暖他皮囊下的五脏?他不是孤独,只是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倦怠。


 

直到身体因疲惫而发出抗议不二才从阳台离开,收拾了几件衣服进浴室洗澡。洗完澡一出来就打开电脑准备赶稿。他曾对自己规定,任何时候感伤烦恼消极怠工不能超过一小时,今晚已是大大破例,再这样下去迟早饿死。

也不怪他对自己残忍,这个世界没了谁依旧在转,若不抖擞精神跟上迟早烂死在原地。他想起编辑小姐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哪来那么多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呢?几千年来也就出过一个靖节先生,想想办法保住饭碗才是正经。

在屏幕上敲几个字,删掉,又敲几个字,又删掉……如此反复几遍,不二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一思考就会自动想到观月今天临走时的话,心绪自然地乱起来。

——不二周助,你刚刚说没有爱也可以过一辈子。若真如你所言,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婚,这几年又为什么没有再结婚?

他总觉得观月知道了些什么,这种秘密被窥探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再想到今天裕太的摊牌,不二只觉得头疼:他不想失去这个弟弟,但也实在不希望弟弟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更何况他还要想想用什么方式让家里人知道才能让他们尽量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件连自己都无法淡然的事……

思来想去,当他看向时钟的时候才惊觉时间已接近11点半,而电脑桌面上的文案连动都没动过。他心想,算了,这样心不在焉写出来的文字哪里能见人?他为自己开脱:要对读者负责的,对不对?所以这次不算是偷懒。想着,他心安理得地关掉了电脑。

离12点还有半个多小时,不二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刹,他的眼睛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

“嗨,手冢,睡了吗?”装作轻松的语气,哪怕知道瞒不住电话那头的人。

“刚睡,什么事?”伴着电磁波的声音低沉悦耳,总使他联想到午夜时淌过平原的河流,回答的内容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啊,我就是想验证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在晚上睡觉后就不再接电话。”

“不二。”电话那头的声音布满警告,似是在抗议谁的不诚实。隔着电话,不二几乎可以看见那人微微皱眉的样子。

“我心烦,睡不着。”半真半假的回答,多少年都戒不掉的坏习惯。

“什么事?”依旧惜字如金,乍听之下竟有几分不符实的疏离之感。

“裕太今天来找我,说他恋爱了。”不二把全身重量都放在不算柔软的椅背上,选了一个较为自然的开头。

“很正常。”

“但是他爱上的……是个男孩子。”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接近一分钟没了声响。不二忽然觉得拿电话的手有些酸,就把电话换到另一边听:“手冢?”

“我在听,”手冢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安心,“我们的事,你有没有告诉他?”

不二轻笑:“没有。”

手冢却忽然说:“我记得你离婚那年才23岁,对吧?”

“这又有什么问题?”

“你弟弟今年也27了吧?你离婚的时候比他做决定的时候还小。”

不二忽然失去了言语,他看着早已黑下来的电脑屏幕,任手冢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到耳边:“不二,公平一点,你弟弟早已成年。”

终究还是轻叹一声,被那人的冷静打败:“或许真的是我关心则乱,他始终是我弟弟。”他站起来,看向窗外的夜色,“道理说再多,还是要心烦的。”

“睡不着?”

“大概是。”

“那我过来陪你。”

知道那人不是开玩笑,他几乎是立刻不同意:“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出庭……”

“没关系,反正已经醒了,”手冢显然不为所动,清冷的音色里却渗进了几分柔和,“别否认,不二,你现在需要一双耳朵。”或许还需要一个肩膀。

心思被一语道破,若是再推拒反而显得矫情,此刻他确实需要一个倾听的人,手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二垂眸浅笑,如午夜里盛放的昙花,无人察觉的绚烂:“好,路上小心。”

他是真的关心。


 

挂好电话,不二看着书房的时钟,推测手冢来到的时间大概在12点以后,是新的一天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云淡风轻的天才不二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他所想要的,并不是简单的好感、喜欢、合得来,而是深爱、懂得,是相遇时灵魂深处的喟叹。

然而若说他贪心,又未免太不公平。他并不打算不劳而获,他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钟情与倾心。

刚好,手冢也是这样一个贪心又慷慨到近乎无私的人。

他是寻寻觅觅,一次次失望后蓦然回首,才在灯火阑珊处发现自己生命中的欧若拉;手冢是宁缺毋滥,耗尽整个青春只为等待弱水三千中的那一瓢。

殊途同归。

幸好,他们终究握紧了彼此的双手。

裕太今天说,尘世之中,遇到一个这样的人何其不易,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寻到第二个。他认可,所以,一旦握住了彼此的双手,他们就不会再松开。

裕太还说,人的一生就这么长。他也认可,所以,他们更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与所谓的道义和世俗的眼光的搏斗上。

他和手冢都过了冲动的年纪,已经懂得保守秘密,也知道如何才能在不伤害身边的人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太清醒,太理智,有时也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他们从未如裕太和观月那般轰轰烈烈过、孤注一掷过。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他已学会知足、学会释然、学会微笑着让步和妥协。

有那人在身边就已足够,若再贪心就未免过分了。

佛家有云:万事皆有因。那天他在简奈尔的花店偶遇裕太,于他而言亦是意外。当时手冢的律师事务所正要开业,他去订花篮以表祝贺,却不曾想竟发现了弟弟的秘密。于是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他和手冢国中就认识,当时两人同在校队打网球,曾是队里最让人信赖的两张单打王牌。分道扬镳后,刚斩获国内新锐文学奖的他和从法兰克福大学修完法学硕士归国的手冢重逢于一次同学聚会。两人相见,才惊觉原来彼此都不仅仅是想当同学。

平淡吗?或许。荡气回肠吗?或许。故事的主角永远无法客观地评价其中的情节,索性交给观众,一了百了。

距离手冢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不二走到厨房,从壁柜里挑出一罐咖啡豆,用磨豆机磨出粗细适当的粉末,然后把它们倒入新买的虹吸式咖啡壶。

咖啡像人,千篇一律的苦涩中有着各自独特的风韵。

他衷心希望裕太可以收获属于自己的香醇。

秒针一格一格地走着。

他看着咖啡机慢慢运作起来,微微一笑,等待手冢出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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